旅行漫记

在里约的最后一个上午，有三个小时的余暇。理好行李后不愿意就此浪费宝贵的时间，将大件行李放在酒店门房，就拖着同事沿着科帕卡巴纳海滩向炮台走去。

在酒店天台望炮台。

因为比较早，天气又不好（好天气昨天已经赐给了基督山），所以海滩没什么人。

孤零零的座位上只有这位诗人卡洛斯·德拉蒙·德·安德拉德（Carlos Drummond de Andrade）与他著名的诗句“大海书写城市（No mar estava escrita uma cidade）”在海边侧耳倾听海的呼唤。

倒是卖鱼的起得很早，在渔市上渔夫们闲聊着。

几个玩冲浪的年轻人从眼前飘过。

炮台其实是一个要塞，科帕卡巴纳要塞（Forte de Copacabana）便是它的真名。要塞本是里约守着港湾的军事基地，建于18世纪70年代，作为抵御西班牙殖民者入侵的重要防务设施。19世纪末，巴西的军事政变便是从这里开始的，而共和国最后一位总统也关押在此。如今成了巴西陆军历史博物馆。

走到门前，不禁发怵，这里能随便进去吗，门口站着俩大兵呢。鬼鬼祟祟的走进去，发现不需要买票！大兵还向我们点了点头。

堡垒门口矗立着一尊铜像，是安东尼·德·西奎拉·坎波斯（Antônio de Siqueira Campos）中尉头像。坎波斯中尉是科帕卡巴纳兵营的副官，于1922年7月18日带领起义的科帕卡巴纳士兵走向大西洋大道与政府军激战，全军覆没。坎波斯中尉与爱德华多·戈麦斯（Eduardo Gomes）是幸存者之一。头像下方刻着坎波斯中尉1930年5月于大革命前的名言：“为了祖国的一切，应该不期待任何回报，哪怕连理解也没有。”（À Pátria tudo se deve dar, sem nada exigir em troca, nem mesmo compreensão）

地上除了五角星，还有菠萝的样子……

一辆卡车以兵车的速度嗖的冲进来猛的停在面前，吓人一跳。

正门一侧有两尊古炮，左边是前膛炮，应是葡萄牙人占领期的古物，右边是臼炮。中间还祭着一尊圣母像。

入门，一条沿着海边的大道绕着右侧的兵营向前蜿蜒。

对面的科帕卡巴纳海滩与远处的基督山笼罩在烟雨朦胧中。

兵营也不是冷冰冰的，这个窗台上就摆着两盆娇艳的鲜花。

兵营内有个小商店，里面摆满了让人欲罢不能的纪念品。在这里我买了一个带巴西国旗的小包，一大堆明信片，足球杯子，等等……这些小人很惹人爱，不过价格实在不菲，而且要搜集齐整可是耗费大量资金，据我估算面前摊了起码有五十多个不同的小人，涵盖了各行各业。只好算了。

路两边，各个时期各种各样的陆军炮。

这是十九世纪的双管机关炮。

碉堡外形看上去是一块巨型天然礁石，内部空间却很大，里面设有司令部、武器库等。

这才是主力——堡垒顶端的两尊舰炮炮塔。当年有此巨炮，港湾无忧。

顶端巨炮下方，还有两尊巨炮，以及好几座小型的机枪塔。不少童子军在这里过夏令营。带队老师们让童子军们围成一圈。远处的面包山在雨云上方若隐若现。

炮台威武。

要说国外的中学生就是开放，我正拍这几个漂亮mm的时候，后面一对儿早已按耐不住激吻在了一起。

还有几个女生就睡在男生的腿上啥的，都没有拍，只拍了这一圈儿喊口号干正事的。话说右侧的高个长发mm是大美女。

下起了雨。从炮台上走下往回赶。

路过科帕卡巴纳纪念画廊。

我最喜欢的一幅作品。没有什么比这色彩绚烂却是穷人文化的里约贫民窟更能代表巴西了。

门口站得笔直的卫兵，是唯一正儿八经的兵。我总觉得巴西实在太舒服又没什么大的战争，这里的兵看着实在还不如我们当年大学生军训时候。

再见，Forte de Copacabana！

海滩大道，漂亮的鱼尾纹。

出来谋生不容易。

同事忍不住又买了两个椰子。好在量大又便宜，就算全买了也没多少钱，干脆吃个够。

中午了，马上要离开这座城市。我们跑到中餐馆楼上，望着雨中湿漉漉的海滩，默默无言。

一碗排骨面，一个炒蕹菜，热气腾腾的，结束这旅程。

这辆是停在楼下的旅游警察（Tourist Police）警车，旅游警察连同之前看到的军警（Polícia Militar）、刑警（Polícia Civil）、联邦警（Polícia Federal），以及形形色色各类保安人员，里约这片海滩可能成了世界上警察密度最高的地方了。感谢巴西各种警察马不停蹄的警戒，如今再没有抢劫和偷盗的新闻。

我们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来，我们也许再也不会回来。在里约的旅行，即将定格在这个呆望着大海的游客身上——我身已远，神却端坐于此。